聆聽Hopkins一席話

今天下午聆聽Hopkins教授開講，主題是憤怒，同行者有冠棋、品妏、嘉麟與順子。四位好友不清楚西藏佛教學者Hopkins教授的背景，只是好奇我的推薦，想來瞧瞧。活動結束，感覺大家享受了愉悅的午後，在教授生動的解說中理解嗔恨的害處，以及培養悲心可以自利利他。
演講者表情與肢體動作豐富，開場舉計程車冷氣太強為例，現憤怒相，直接讓聽眾進入主題。我原先還以為講座會很「學術」，不時會引經據典。結果是意想不到的「生活化」，幾乎每個例子都拿自己為證，既是剖析，也是省思。因為太生動、太幽默，常引來哄堂大笑。
在講義中，Hopkins提出與憤怒相關的負面情緒或行為，如好鬥、怨恨、惡意、嫉妒與傷害，且一一說明這些是煩惱，會帶來無邊的痛苦。進一步分析則沒有理由讓它們發生或延續，同時它們本來就不是獨立、實在的存在。Hopkins說有一次達賴喇嘛尊者問他，煩惱為何成為煩惱？他沒回答。因為他猜測法王不想聽制式的答案，但當時又沒有善巧的論述。後來尊者說，眾生有執著的習性，遇事想不開，老聚焦於一小點上，以致於無法看到點外的事實。
演講結束，有位聽眾問到尊者是否會憤怒。Hopkins回應，據尊者自己說，當知道對西藏不利的事情時，他會生氣，但不會有恨意。至於教授親近法王幾十年來，從不曾見過他生氣。
當不如意的事情發生，我的習慣總會生氣地怪這怪那。尤其是冤家出現的時候（大部分都出現在腦海中），拿憤怒當保護傘，以為這樣可以讓敵人知難而退，或者迫使對手投降，殊不知，誇大表現的後果，不但無濟於事，還可能產生後悔與羞愧的下場。現今的功課就是在憤怒升起時，能注意到，捕捉到它；別讓它快速地自動化，成為惡毒的言語和行動，以攻擊來收尾。這樣除了避開禍事，才不會失去慈心悲心，也不至於遠離安樂。

為慶祝臥龍學園聯合校慶，輔導室編印《芳和馨情》特刊。這次主題是「校園之美」，我對美所知有限，只好對花草樹木儼然的字圃略施想像，草率成文。

芳和字圃
入夜後蓄積了一整天能量的巨龍站起來，祂先跟靠牆邊微聲交談的烏桕伯伯打招呼，小心翼翼地向前踏出一步，回頭確定沒吵醒天空之梯——上上下下鎮日值勤，也該休息。跨過腳底下略伸懶腰的玫瑰仙子，輕輕問早，揭開校園巡守的序幕。
祂從花鳥庭園出發，經墨香書法堂，沿著夢幻迴旋梯，巡視一間間辦公處所，探望各樓層課室，操場、廁所、停車場和存藏室都不放過。每到一地，仔細地採集人類世界白晝所遺留的愉悅、歡樂、溫馨與希望等氣息，同時捕捉疲累、煩憂、敵意與失望等妖氛。然後施展法術，祭出愛的法寶——哪裡有愛，那裡就沒有辛勞；即便有辛勞，辛勞也是甘美的——，驅離壞惡醜陋，散播良善美好。重新布置學習情境，創造可供挑戰與探險的機會。
曙光將至，巨龍騰空回歸起身處，拉著玫瑰和烏桕，齊聲吟誦大自然的禮讚：「凡物皆有可觀。苟有可觀，皆有可樂，非必怪奇偉麗者也。」該是就寢時刻，祂緩緩臥倒，口中不絕地唸著咒語：「夫汪忽俄！夫汪忽俄！……」隱約中龍身化成綠色芳和。

98新筆耕

很久沒上來記錄，現在最常動筆（應該是打字），寫個案記錄。今年好歹留下幾篇見聞。

昨天非常忙碌（幾乎在校天天如此），上午九點督導蒞臨，只能寒暄，接著由實習老師報告個案。十點開合作社會議，氣氛一直不好。我是主席（校長列席），努力讓大家表達心聲，抒發情緒，達成既定目標，但在時間與議程範圍內，需節制「有事者」發言，又要理性且平和，難度不低。最終大家似乎帶著負面情緒離去（連校長都覺得煩），有些變革的共識還是達成。下午讀書會，陸續來了七位同事，牛媽導讀《決定未來的十種人才》，她的筆記滿滿，簡介清楚，可惜限於時間，彼此少有討論。我推薦若干書及三部影片，嘉麟建議在兩次讀書會中間，擇時看片，似乎大家未有共識。或許我來推推看，讓芳和電影院再度開張。順子拿走《校長不哭》和《小小攝影師的異想世界》兩部紀錄片，下回他可以導讀。
晚上舉辦親職講座，欣賞法國電視電影《天明破曉時》。來了三位家長與四位老師（都是好友捧輔導室場），剩下的就是講座與工作人員。這部片子再看依然感人，劇中教師輔導特質與作為值得效法。

今天參加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成立廿年慶祝活動，感謝長己先生力邀及煥銘通知，才有重溫舊夢的因緣。禪光法師和蕭金松老師謙和依舊，為研究所持續付出，目的以推動佛教文化研究及推廣成人佛學教育，續佛慧命，弘揚佛法。其精神和行動令人感佩﹗活動的重點之一在於回顧，20年走過的足跡化身成DVD影像彙編。一開始欣賞我即覺得十分緩慢，心想不是原先影片的製作如此，就是法賢師的電腦怪怪（其間發生多次當機）。後來轉念慢也有慢的好處，平日腦子制約的團團轉，到底在急什麼？二十載的歲月縮成一小時，還不夠快？第一次當法賢師修護電腦時，禪光師傅笑瞇瞇地跟與會者說明「無常」，計畫總趕不上變化，急也沒用﹗觀賞結束，我覺得背景音樂若能由西洋樂曲改為國樂或佛曲，或許視聽效果是否更佳？還有我不曾參與的轉型後推廣教育，資料不多，恐無法讓人瞭解法光現解段的作為。這讓我想到如果製作校史的影片，可能得好好設計。穿插師長和校友（特別未到場者，如恆清法師）的訪談，也許在懷舊中更能展望未來。
另一焦點是座談會。從用語看出高老師屬於會場人氣指數旺盛者，講話的校友從清如師起，頻頻提及「懼高症」。顯然老師嚴格認真的教學，多年下來令人難忘。結尾前冷不防老師要我上台說話，當時心中一片空白，只好從受到法光啟示的國中教書經驗談起，最後拉雜說了當年去故宮校勘《普門品》心得。
會場中遇見熟識特別欣喜，月杏、煥銘、曹至誠、大輪師與法賢師等人都分別閒聊近況。我告知月杏、法賢師UE聚會搬至蘭雅國小，請他們有空光臨；邀法賢師為圓滿教育部落格書寫故事，他欣然答應，覺得比起論文，有趣多了。

光碟影像呈現許多人年輕相貌，在場的人不禁驚呼歲月產生的變化。無常使存活者衰老，也造成大去，任誰都無法抗拒。想想生命有幾個20年呢？法賢師從相片中看到俊梅，一位令人懷念的用功學長；他積極投入學佛，為佛教做事，卻不幸罹犯重病。在不得音訊的情況下，特別懷念，也特別感傷。珍惜當下的因緣，別說下一個二十年，或許幾年光陰，更短也可能，我將成為別人腦海中偶而憶起的小泡沫。

遇見熱火教師——Erin Gruwell

週三請休假到位於板橋的台北縣政府大樓三樓多功能集會堂，參加天下雜誌舉辦的「閱讀，改變的力量」論壇。行前校內一位愛媽還問：「主任休假去哪裡玩？」我回答：「去聽演講。」她有些訝異。我馬上補了一句，「聽演講也是遊玩。」的確聽偶像Erin Gruwell的一席話，身心感覺十分舒暢，飽餐一頓心靈饗宴。古老師麥克風一上手，話就沒停過，身子也沒坐下，說了幾個學生因教學及閱讀改變的案例。對嘛！教育的火就該如此燃燒，把膽怯、無能為力的煩惱燒盡；轉變成積極地聞聲救苦，協助弱勢的孩子長出力量。然後這些茁壯的學生將傳承助人使命，繼續讓周遭點燃聖火，照亮陰暗的角落。

故事人人愛，精彩的故事更會打動人心，所以說故事產生的力量極大，絕對可以改變人的認知與情感。Erin老師認為學生閱讀《安妮日記》、《莎拉塔的圍城日記：賽拉耶佛烽火錄》書本中的故事，融入劇情人物，型塑新的自我認同。這算是成功的讀書治療！當然她的教學不光是閱讀，親身體驗及動手做也扮演了極重要的角色。在《街頭日記》與《自由寫手的故事》兩書中有關的課程設計，有精彩呈現。演講後與曾志朗的對話，談及兩地的異同及未來努力，發人深省。如台灣教育只重視功課好的菁英，而忽略後段學生。Erin語帶感激，多次提到來自台灣的貴人杜紀川。若非他的慷慨支助，學生成就一定大打折扣。我不曉得她知不知道，杜先生小時候也是老師眼中不長進的落後學生。幸好有媽媽無怨無悔地包容，才能造就今天的卓越。

上午的Sarah Osborne（英國國家讀寫能力信託政府計畫主持人）提到的英國閱讀故事令人動容。任何一件事都需要思考各個層面，而集合大家的智慧，重志成城，也讓我思索學校層級運用閱讀達到課程與輔導目標的可能性。中午真子請我到33樓用餐，視野很開闊，雖然大部分都是建築物，還是收到望遠的益處。食物是普通，不過真子聊校園及閱讀，給我聽講後另一種層面的收穫。下午活動開始前美玲也趕來，他鄉遇故知，又一喜。

上教育局

昨天與兩位校長到教育局和副市長辦公室送邀請函。為展現誠意，校長親自將週末三校聯合校慶的訊息向長官表達，可惜他們都在議會進行總質詢。其實教育局辦公廳空間不大，每個隔間人與物幾達飽和狀，環境類似扁平式的蜂巢。即使股長、專員與科長的座位也不例外，這可是許許多多教育決策的會商與決定地方。相較之下，還是校園開闊，房舍內外手腳可以大大伸展，空氣絕對新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