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-09-25

中秋前夕訪友

周日晚途/突經真子后里寓所,父女兩厚顏請她暫為嚮導,帶我們夜遊車站與民宿〈外觀〉。偶遇服務車站四 十五年的范老站長,借站長帽裝神氣,還邀吃烤肉。民風淳樸,實乃好所在。預約下回伙伴出遊的目的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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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-09-11

學生的未來

上週四與恆志放學後到285巷吃晚飯,延續未完的話題。他想知道一位在目前分數不行情況下的學生能發展什麼。我先問有何興趣,然後就其運動與資訊分析可努力的方向。用餐期間還提及服務利他的好處,鼓勵他由親人開始,擴及朋友,最後到陌生人。回校後讓他打個電話向父母說明留校的緣由,並上網看沈芯凌《安安的教學網》。他爸爸希望我考慮校園中需塑石碑的內容與尺寸,希望對學校有回饋的機會。或者幫學生在便當盒刻上名字,容易辨識自己的所有。我還在評估家長的好意。其實能幫學生找到自己所長,參與未來的生涯規劃,已是為師者的樂事,何需外加物質的酬謝。

2007-09-06

好書分享

閱讀摘要
在Teachers’ Stories: From Personal Narrative To Professional Insight(ⅩⅩⅩⅦ)這本教師故事集的導論裡,編者引用了Jamie Barron所寫關於Don的故事,並提出若干問題讓大家討論其教學與學習的意涵。讀完後,我發現敘事的力量十分驚人,可以在情感上激勵士氣。以下是我的摘譯:

Don是一位煤礦工人,屬於功能性文盲。過去在學習上被貼「笨又慢」的標籤,以致於無法進讀算等學習,九年級時不得不輟學。原先一直避開閱讀及重新進入成人識讀教育體系,後來進到Barron女士成人基本教育的班級,接受與卡車司機的共同學習,以及有興趣的課程安排,才得以脫困。其中家人的支持十分重要。他曾因不能識別標誌而不敢跨州旅行。後來女兒想到海邊度假,鼓起勇氣購買看不懂的地圖,逐步克服閱讀障礙,不但能讀報,也可以書寫一些故事。最終完成家人的心願,到New Jeresey海邊度假。Don在明信片上表達,很高興自己達成願望,找到最大的樂趣,且對老師充滿了感激之情。

分享這則故事的益處除了讓其他研究所同學(也都擔任教職)更瞭解她,也更尊敬她之外,也影響了其他人。有人聽到Don脫離文盲的故事而流淚,有人主張這個故事應出版,有人自動寫出多年想說的故事,還有人說:「我喜歡故事的結局,但不要就此結束。因為作者還有許多好故事可以說,希望她能說出來。」Barron在故事及老師的回應中描述了一些現象,這些說明教師的故事可以激發情感,教師個人與專業是分不開的網,故事幫助教室成員去發展社群的意義,同樣地也把我們個人及教育者的身份結合在一起。

然而故事的影響力持續超越它的「娛樂」價值及立即的回應,會使人省思。閱讀Don成功的故事,可以提出許多教學上有意義的問題。舉例來說,Barron故事中她個人與專業者之間顯現出什麼意義?Don個人與學習者之間顯現出什麼意義?其他文盲的困境是什麼?她的工作在何種情況下影響了她?在做決定時,她的實務知識扮演什麼角色?她如何使課程概念化?故事告訴我們Don的家庭關係如何?師生互動具有何種意義?Don與卡車司機比爾兩人的合作學習揭示出什麼意義?在文章中暗示了Barron怎樣的教學或學習情境?對於不同背景而有類似挑戰的教師,故事如何能帶來希望?從她面對的衝突裡,我們可以看到什麼?關於她,還有什麼問題是我們渴望去瞭解的?最後我們自己有什麼故事會受到Don和他的老師所鼓舞?

2007-09-05

泡沫般的念頭

早上醒來頭有些疼,在不清醒的狀態下想靜坐片刻,練習發心,讓自己緩解不舒服,同時開始一天的工作。盥洗時忽然想起傳統西藏醫師的觀點,現代人處於忙碌的壓力下,神經系統應該嚴重出問題,但似乎大家有能力可以適應或處理得良好。我有點懷疑好在哪裡,只要看看依賴安眠藥入睡者的人口比率上升,以及精神等身心異常的狀況增加,就會明白資訊及工業化所帶來的健康傷害。我的起床狀況除了吹冷氣的氣溫變化外,可能與工作脫不了關係。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,幾乎所有的師傅早上醒來,都在做功課,為修行努力,認真地從身體的甦醒,到心靈的覺悟,而我卻只為謀生奔波。就算生理不出問題,精神上豈有增長﹗但是很快的又動了一個念頭,如果我能把每件經手的事都轉化為無我利他,這難道不是修行?每個境及其中的喜怒哀樂看成內心的投射,是否屬於超越的作為?時間到了,無法繼續思維下去。〈這也叫思維嗎?〉

回到寢室,被窗外一片翠綠吸引,腦海突然浮現這些年工作及教育的困境〈可能受到近期閱讀批判教育學的啟發〉,發現有六個冤家老在做對。一是政府政策與社會潮流,二是教育與學校行政人員,三是同事,四是家長,五是學生,六是自己。教育改不改,都在制度與技術層面打轉〈別說形式主義、虛應主義〉,很難揭露決策背後的意識型態及權力傾軋。官員與行政者推動數不盡措施,拼命趕績效,也要求所謂的基層下屬認真執行,給出成效。卻難以反思這是教育?這是知識?或者是誰的教育與知識?校園文化劃地自限,自尋以為安全的堡壘,然後墨守成規或苟且偷安。有人樂於當順民,有人陽奉陰違的抗拒。時代潮流跟不上就落後,不能輸在起跑點上,家長從眾的心態,擔心爭不了資源的大餅,以致於升學、文憑主義因魂不散,完全忽略還子的多元智能及獨特才華。倒盡胃口的考試,被課業壓的喘不過氣,受制約的學生不想閱讀,且拒絕有意義的學習。經常擺盪在壓迫與娛樂的兩極。面對以上教書的種種障礙,最難對付的是自己的心魔。自許為專業人士或知識份子,過去不曾覺醒己身遭受的霸權壓迫,也不認為所執行的是對學生的壓榨。當意識到一切不對勁時,卻缺乏勇氣提出改革行動,也沒有智慧去實踐正確的作為。經常得過且過,捧著飯碗工作,在安逸中失去生命的意義及生活的價值。但願昨非今是,在殘餘歲月能克服恐懼,為自己與下一代貢獻一點點力量,轉化如此不堪的困境。

不到八點的自習時間學生一派輕鬆,似乎不把第二天的模擬考放在眼裡。梭巡各排好幾次,把想睡的人叫起來,讓無所事事者寫習作,叮嚀複習學生哪些別漏了,鼓勵他們趕緊看「書」。回到自己的座位竟然陷進念頭的泥淖,一位導師在最寶貴的清晨所關心的只是測驗與分數嗎?只在逼志不在此的學生當個馴化的乖乖牌,他們的潛力就都統一成一片寂靜。不想升學,缺乏數理語文才能,不願耽溺於背誦之學的孩子只能成為教室裡的客人。我為他們帶來怎樣的潛在課程?我為何不補救學校所欠缺的空無課程?讓他們覺醒,實現自我,超越自我,瞭解自己是主人,是課堂的主體;能掌握自我的心靈,改善不堪的環境。看著學生,讓我知道錯過了什麼,未來該如何走上教育的正途。

2007-09-04

辦公桌事件

從暑假以來,搬走四樓導師辦公桌的說法甚囂塵上,為何非般不可?把好好的桌子或略微殘缺但尚具功能的桌子移到地下室,冰凍起來,能物盡其用嗎?空間會使用較便利或美觀嗎?昨天接到總務主任的電話溝通,雖然語氣委婉,但我還是未解行政單位的用意。除了分析現有辦公桌目前所處的位置及其用途,還情緒高亢地表明,到底誰才是使用辦公室的主體。任意變更、修繕或移動,難道不需要尊重裡頭「居民」的意見,聽聽他們的心聲?現存的空間規劃幾乎都是經過老師自發行動,好不好用從未曾聽聞行政人員關心。搬桌子的真正用意何在?講完電話,遇到永建師,隔天又與級導師討論;他們都贊成讓「多」的桌子留下來發揮功能。我們猜可能是有人嫌辦公室東西太多,又太亂,才出此下策。但似乎未想到,如果桌子不見,原來的空間冒出一堆私人雜物,是否更亂?
讓我想到《小學校園裡的癲狂囈語》作者提及,學校是探求知識的場域,原本要人多思考,沒料到「想太多」成了一種罪惡。科層體制的執行者秉於上命,一心處理交辦或應付問題,形成辦事文化,自然忽略最前線教師提供的有效而又具體的行動方案。久而久之,基層者在強大壓力下,受宰制慣了,也就噤聲。然而這群沈默者私下挺活躍,經常臧否校務時勢,不管走廊、教室、辦公室都有聊天的身影,唯獨公開場合不敢發言。敢說真話,運用批判教育論述者,成為發出瘋癲語的孤鳥。有時還惹人嫌,特地受到隔離及保持距離。哀哉﹗這種反智文化、鄉愿作風,能給下一代什麼身教與希望?令人憂心﹗

2007-09-02

聽書 看書

早上在車上聽潘教授主持的節目,今天專訪時報出版社的負總編輯,談《大崩壞》一書。作者為地質學家,之前出過《槍砲‧細菌‧鋼鐵》等名著。兩人以對談的方式,導出該書的論題與主旨。認為作者憂國憂民,擔心這一世代的人亂搞,下一代將看不到燦爛的文明。以古為例,馬雅、復活島的興盛如今安在?再不珍惜生存與生活的環境,大難將要臨頭﹗

等女兒學音樂的時間,閱讀研究Paulo Freire意識覺醒理論與道德教育相關的博士論文,覺得一堆名相很難消化。如他的研究方法有歷史詮釋學、批判詮釋學。後來上網查「意識覺醒」的文獻,發現大陸有人探索,且結合敘事探究的方式,但只能看到摘要。回家繼續察看《批判教育學——來自真實世界的紀錄》,發現Joan Wiink不對意識覺醒下定義,且認為「要向別人解釋意識的喚醒是相當困難」。不過她倒是說了:「覺醒的意識使我們從『我知道但我無法做到』的被動性,轉向擁有『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能做到最好』的力量……在學校和社區中,覺醒意識是知道我們所知道的,但不僅如此。這同時也意味著,我將具有勇氣大聲地質疑我們自己,以及質疑我們在維護我們並不重視的教育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。」然後舉兩位教師的例子,一位能覺醒,另一位則沒有。扣緊教學現場,以文化回應的有無做判準,讓人具體瞭解覺醒的內涵。

2007-09-01

96畢旅勘查路線

28、29兩天南下墾丁勘查畢旅的重點旅館與景點,印象深刻的地方有仁義潭水庫及其旁的南都飯店。最想待上一天的好所在是奇美博物館,因為裡面有許多珍品值得細看。

沿途四個學校同仁交換若干行政、教學與學生的意見,特別是社團活動方面。以其為學校特色,又受學生喜愛,行政措施繁複,辦理需相當慎重。主其事者今年規劃十二個社團,分配十二班學生,從經濟效益來看,符合成本,且學生費用一學期四百多元,實屬合理。遺憾的是昨天七八年級學生在大太陽底下選社,熱昏頭不說,幾乎任何一團都爆滿。每團像每班,三十人左右,焉能不擠?爵士鼓社只有兩套鼓,三十幾人如何練習?當學生人數增加後,行政觀念與作為還是未能因應。再多開幾個學生喜歡的社團就可以解決,卻想不到。在選社及分配上難道無法以電腦作業嗎?前天開學,學校還有一塊大工地,到底何時完成草地改建,大概只有高層能瞭,基層老師們永遠費解﹗而室內的活動中心又未驗收,難怪學生要多曬太陽。

睡小墾丁當晚,與老大暢談到凌晨兩點。他十分關切校內教師的團結和作為,覺得應拿出專業服人,且關心校務,才不會讓人有話說及擺佈。我覺得讓人的眼界增廣,行動力提升,以及團結合作相當不易,更何況使他們意識到政治力干預,進而想改革及轉化,難上加難﹗老大還對領導階層完全沒有信心,認為他只會享成果,卻不用心。寧可作公關,而不願思考問題,解決問題。他的一番話讓我陷於兩難,因為我推動校園民主,讓老師發聲,彰顯專業主體,無非想增進學生的收穫,而不是給教師大開方便門,成就一己之私。然而從校園權力結構來看,官僚科層制度運作下,老師的聲音被選擇性利用,校務、課程與人事興革簡直無望。我們還能希冀受宰治者有專業嗎?增權益能嗎?除非具轉型領導的人能出世,或許可以處理此艱難任務。